为什么央行不禁止比特币交易？

一个名为“比特币”的幽灵，多年来一直在网络世界中游荡，最近引起了包括中国在内的各国金融市场监管机构的关注。日前，中国央行、工信部、银监会、证监会、保监会联合发布《关于防范比特币风险的通知》，比特币的评估。

根据该通知，虽然比特币被称为“货币”，但它不是真正的货币，因为它不是由货币当局发行的，没有法定和强制性的货币属性。通知确定，比特币在本质上是一种特定的虚拟商品，不具有与货币同等的法律地位，不能也不应该作为市场上的货币使用。

监管部门发布的通知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比特币的发展历史并不长。回过头来看，它的起源是这样的：在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的时候，一个自称“中本聪”的人（或者机构？）在日本注册了一个ID，发表了一篇描述比特币模型的论文。 2009年，不受央行和任何金融机构控制的比特币诞生了。

一开始，人们只是把它看作是一种网上自娱自乐的“幸福道具”，价格只有几毛钱。但很快，它发展成为一种类似股票的证券，可以在线交易，可以以美元和人民币计价，开始进入人们的现实消费生活。在我国，包括百度在内的一些互联网公司已经接受比特币进行网购。在上海，开发商甚至试水，允许购房者用比特币买房。

但直到最近，国内外监管机构还没有对比特币进行定性。中国人民银行等五部门的公告，显然是受到比特币网上交易价格大起大落的刺激。 2011 年，比特币从每枚硬币 50 美分涨至 13 美元，涨幅为 2,600%。进入 2013 年之后，比特币出现了更疯狂的上涨，尤其是 11 月中旬，比特币几乎每天都能上涨 100 美元，并在 11 月 29 日创下 1242 美元的新高，而当时的黄金价格仅为 100 美元一天。 1241.98 美元/盎司。

比特币已成为世界上最有价值的东西，强烈吸引了中国投资者。据称，中国已成为比特币交易最多的国家，占全球交易量的三分之一。此时，央行等监管部门发布通知，其风险警示的意图十分明显。

但是，实践告诉我们，监管部门的风险提示能否起到应有的效果一直充满疑问。公告发布后，比特币交易价格下跌。 12月5日，在公告发布的一个小时内，比特币在国内首家比特币和人民币交易平台“比特币中国”的交易价格从每张近7000元跌至4521元，12月7日跌至3821元。但这并不代表该通知有远见，只能认为对比特币交易产生了影响，甚至加剧了市场动荡。

我们在股市中经常看到这种情况。无论中外，政府监管部门的任何行动都会在交易市场上引起或大或小的波澜。例如，A股市场被投资者称为“政策市场”。事实上，这种情况在全球股市普遍存在。美联储每次推出量化宽松政策，都会对道指乃至全球股市产生重大影响。

但这并不意味着央行等五部门的通知是多余的。比特币的泛滥直接挑战了国家主权货币。通知明确禁止各类金融机构和支付机构参与比特币交易业务，实际上是在阻断比特币成为真正货币的可能性，也是打破比特币炒作的重要原因。

值得注意的是，央行并未禁止比特币的网上交易，只是要求相关互联网站点依法向电信管理机构备案。央行还发布了《记者提问解答》，其中还表示，比特币交易是一种在互联网上的商品买卖行为，普通民众可以自由参与，风险自负。

这是一个重要的声明，它与我们经常看到的政府禁止不合规交易的说法大不相同。比如在现实生活中，我们经常会看到这样的情况：在路边摆摊的小贩会被城管开除，如果发生冲突，甚至会导致人命。但是现在央行等五部门都面临着比特币交易对当前金融秩序有点破坏性，但是他们还没有采取手段去杜绝。

这是行政理念的积极变化。一方面，政府需要保证社会经济的运行保持在法制化的轨道上，但另一方面，对于人民自发形成的一定市场，政府也需要遵守其规定。有自己的行政边界比特币禁止交易，不能随意干涉。全会决定要求：政府的职责和作用主要是维护宏观经济稳定，加强和优化公共服务，保障公平竞争，加强市场监管，维护市场秩序，促进可持续发展，促进共同繁荣，弥补市场失灵。

比特币相对于真实货币的一些问题有其优势。例如，由于不依附于国家主权，免于政府出于金融需要而违背国家信用，随意运行印钞机的可能性，所以不会出现货币超发和通货膨胀的问题。 从这一点来看，与几年前央行行长周小川提出的“超主权货币”概念有些不谋而合。但由于不受国家权力约束，极有可能逃避国家对金融市场的监管，比如被一些不法分子用作洗钱的工具。因此，央行要求金融机构与比特币隔绝是一个可以理解的决定。按照央行的要求，比特币只能成为网上交易的对象，不能流入现实世界。在实体经济交易中使用比特币作为货币的做法，金融机构无法协调，至少现阶段如此。

央行没有禁止比特币交易，这是国家尊重民营自生经济权力的体现。人民自立的经济形态脱离了政府的监管，因此可以激发人们在刻板印象下无法想象的各种市场活力。这种活力可能是积极的，也可能是消极的比特币禁止交易，比如比特币交易价格暴跌，会给投机者带来实际的利润损失，而这种损失只能由投机者自己承担。不过，政府不需要在这方面提倡“父权主义”。政府管得越多，人民的活力就越少。政府只需要管好自己境内的事情，禁止金融机构参与比特币交易，允许私人比特币交易继续存在。这种行政理念的积极转变值得肯定。

目前，受央行等五部门通知影响，比特币在中国市场交易价格正在下跌。但旁观者不必对此幸灾乐祸。新华网的一篇文章称，“比特币上涨过程中的既得利益者也将竭尽全力维持其价格。” “既得利益”是中国叙事中具有特定政治含义的概念。将比特币交易的赢家称为“既得利益者”显然是不够的。比特币交易者当然没有必要像股市交易者那样戴上各种“政治正确”的帽子，但也没有必要将它们视为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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