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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金矿的历史:一夜暴富,转瞬即逝

imtoken离线钱包 2023-12-11 05:13:02

文字 |陈念熙

编辑 |刘承硕

2012年秋天,我在秦岭南段一个叫黑山的矿区呆了两个月。黑山位于秦岭华山以东,资料显示海拔2100米。植物的绿化期只有四个月,大部分时间植被呈深褐色,故名黑山。北接陕西洛南辰儿,南接河南灵宝玉岭镇。

金矿已经在这里开采了数百年。李自成击败潼关商洛阳瑞时,曾为军采掘,为后人节省了军费。从1980年到2010年的三个十年间,秦岭数次在此穿梭,造就了亿万富翁,让无数人无家可归。现在资源枯竭,这个地方成了一片废墟。日升西落,雾散云开,唯有山峰浩瀚如暮。

秦岭

上坡

公共汽车花了整整十二个小时。

早上上车的时候,正好是凌晨4:00,天还没亮,星星就像天上的豆子。中秋节刚过几天,空气就已经凉了。镇上的大多数人还在睡觉,偶尔会亮着窗户,还有一位家长起床为他们上学的孩子准备早餐。

下车的时候,大家的脚都有些肿了,一踩到地上,就觉得自己发不出力了。我的头有点晕,耳朵也疼。一路翻山越岭,车子太颠簸了。大巴继续前行,距离终点还有五十里,就是灵宝竹阳镇。我们开始爬山。这是前往黑山的唯一捷径,此行的目的地。与其他较轻松的道路相比,可以节省一天的车费和80元的车费。

这叫庙嘴,一个小村庄,靠近山脚,有几家餐馆和小旅馆。可见他们是为矿山的需要而生的,而这里是最后的中转站,人来人往的驻足或出发。

秦岭就在拐角处。远远望去,峰峦叠嶂,影影纷乱,犬牙交错。从经验来看,距离不应该很近。已经是下午4点30分了,天上我们八个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里是北坡,秋天比下山还早。野草在枯萎,树木几乎落叶,只有顽强的绿条树还带着枯黄的头颅。走得越高,树木越稀少,身体均匀地向下倾斜。这是长期风雨飘雪的结果。山里的风从上往下吹,雨雪也从山顶蔓延到山下。另一方面,杂草和小灌木更密集,最后的小野花是山区特有的。

不远处,有一座矿场,有的还在生产,有的已经废弃多年,渣坡上长出了杂草树木。生产矿井全部铺有长长的铁轨,在电灯泡的照耀下,无限延伸到山中,看似一望无际。肮脏的自来水、矿车和工人从这里流出。

骡队扛着矿石从山顶下来,有的高,有的瘦,矿袋压在腰部微凹。常年的铁掌在小径上刻出了一道深沟,有的深达半人。陡峭陡峭的地方,下面有很深的沟壑,骡夫必须紧紧抓住牲畜的缰绳,防止骡子和地雷坠落。

八个人满头大汗。一开始,他们互相开玩笑,争吵,并感到羞耻。力气用在腿上,大家都沉默了,只有脚步声和气喘吁吁。

我们终于到了山顶。

这是一个关口,就像一扇被刀劈开的石门,却少了一个门楣。前面是河南的边界。山脊底部不远处有一个山洞,隐约可以听到机器的声音。有人在远处看着山顶。

回首,妙嘴村小得像虚无,暮色降临的地方。骡队已经完成了工作,骡夫的叫喊声和骡铃都低了一点。

在豫陕交界的关口,骡掌和小径已尽。

十八坑

坑口叫十八坑。

这是一个濒临被遗弃的洞穴。棚子歪歪扭扭,机器上锈迹斑斑。从洞中流出的水格外清澈,清脆悦耳,与其他洞穴的脏水汇合,顺着山下流淌。好像很久没在这里生产了。

boss已经在洞口等我们了。他有一口外国口音,五十多岁,有点胖,头发稀疏。包括厨师在内,一共有五个人。在介绍中,我知道他是河北保定人,之前开过一个铁矿。他也不是老板。老板给他包了每年40万元的坑,只能算包头了。

覆盖着新彩条的棚子是我们的新家。虽然有一股霉味,但是很宽敞,很干净。床上已经盖上了新被子。有一张可以睡八个人的长床。单人房里有一张桌子,上面盖着塑料布,桌上和地上散落着麻将牌。早期的玩家留下一圈未完成的麻将。

早上打开门,一层薄薄的霜落在地上、石头和树木上。秋已显出杀气。早起的冲锋者从嘴里吐出一团白气。

今天才知道洞穴是四月份承包的,半年过去了,一直没找到工人。老板着急了,每天都催着工头上马。之所以紧迫,是因为上、下、左、右矿坑都形成了新的矿脉,部分矿体品位还很高,数量也很大。整个黑山山脉的固体部分并不多,而且每天都在相互刺穿。再错失良机,坑彻底报废。

胖工头说肉应该人人都吃。爆破材料、电费、生活费、矿石运输费、选矿费将从您的50%中扣除。他说,不要小看这50%,一夜之间就能发大财。其他坑37分。

这称为评分。老板的坑,工人的劳动,双方赌一把。这是在枯竭矿山开展业务的常见方式。确实有人发了财,生产了一窝高品位矿石。工作后,他们开着车盖了新房子。当然,更多的是空手而归。

大家都没有异议,但是做不做,怎么做,还得进坑看情况。事到如今,众人都有些凝重。这种工作矿上急招工人,一旦上手,中途退出是非常困难的,无论是赚是亏,都得硬着头皮做到底。重要的是,没有人冒着伤亡的风险,所有的意外后果都需要自己承担。

在坑口的神社前,给山神之地和财神爷的祖父烧一炷香。

开始吃早餐。

矿洞

整个矿洞不算太深。从坑口到最远的地方有两公里。山洞里满是岔道,向上的天井,顺着坡道,顺着斜井下满是水,安静,不知有多深。一些叉子被石头堵住并用水泥密封。这就是突破的地方。有的地方用木头做支撑,上面的石头咧着嘴笑,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掉下来。支撑木头上覆盖着银耳。

全新的小型螺杆式空压机安装在离孔约一公里的分叉处,空气通畅,可降低机器发热,方便左右操作使用。空气开关通电,红色指示灯闪烁。

在东岔的尽头,露出一个矿体。外露部分长三十或四十米,厚二十厘米,倾斜45度。前人在矿体上打出的一个梅花状的洞口还在,一巴掌就能盖住。看来石头的硬度不小。这是我们在整个洞穴中发现的唯一矿体。看矿石的颜色,就可以判断出品位不高,甚至没有品位。

大家找了一把锤子,沿着矿体敲碎了几块矿石,装进食品袋里。它将被送到山脚下的实验室检查成分和含量。大家一致的想法是,如果矿石有价值,就应该在这个地方做,如果质量不好,就被打碎。用开挖的方法在洞穴中寻找地雷是不现实的,没有人能够承受失败的风险和代价。

按照直线距离计算,矿体所在的地方应该经过山体轴线,也就是说这里是陕西的边界。但在地下世界,规则永远是谁拥有权力,谁拥有权力,界限从未最终确定。因此,地下战斗时有发生,相互伤害和破坏,死人事件时有发生。幸好,从炮声来看,距离还很远。暂时还是实体,可以长期支持挖矿作业。

走出山洞,天已经黑了,风从山顶吹下来,打在高空电缆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这里没有交通道路,所有的物资都需要通过高空索道运输。电缆在高空铺开一张天网,可想而知矿山生产高峰期的景象和忙碌。目前,除少数偶尔使用外,大部分已被废弃。

带出的矿样根据位置不同分为三部分,由徐明明带到山脚下的玉岭镇进行检测。这是一个必须做的链接。大约需要三天时间才能得出结果。他是我们八个人的小领队,有这种工作的经验。

在等待结果的过程中,大部分人除了吃饭还在睡觉,或者用剩下的麻将打麻将。

我和徐明明的弟弟清理安装了破烂的风钻和高压水泵。这是未来工作必备的人。他叫许良良,是我这次的搭档。

“我们发了财”

第一枪的效果太差了。矿灯柱下的矿石连卡车都够不着,矿石不但没有炸落下来,反而倒下了很多黑色碎石。碎石不含金,混入矿石中会大大降低矿石的含金量。打分,追求是个好字,运炼成本太高了。

第二枪的效果要好很多。矿体在爆破的破坏力下被挖成一个深槽。矿体非常坚硬,非常紧贴天花板。我们采用了“人字”形枪位排列方式。炮孔密集,炮位布置在矿体中部,不会破坏天底,大大提高了矿石的纯度。

更重要的是,当钻头进入矿体时,能明显感觉到矿石的变化,从钻孔中流出的水变黑,伴随着淡淡的火药味。这是因为矿石中硫含量不断增加,硫和金并存。只有硫磺才能产生高含金量。

采矿业有句俗话,贫富之间有一层隔阂。有一个广为流传的故事。据说,一个老板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矿井钻了好几公里。获得高品位矿石,一夜暴富。贫富之间,成功与失败之间,有着厚薄的鸿沟。这样的故事今天在我们身上重现!

爆破后,细碎的矿石有明有暗,拿在手里感觉又重又湿润。放眼爆破后的矿体表面,石英石上的黑色硫磺纹路,宛如成群的蚂蚁,盘绕伸展。在硫线的周围,出现了针尖般细小的金颗粒,密密麻麻。

第一份化验报告出来的那天,大家都快要分手了。矿石的金含量太低。算了算,除了各种消费,每天吃饭的钱都没有。这也印证了上届工人不是傻子的原判。为什么矿石被挖到现在还没有开采出来,一定是经过测试,没有开采价值。

徐明明终于说,既然来了,就赌一把。

看来赌对了。这种情况也叫捡漏,要靠运气。

我们两个人还没到洞口,六个人就拉着卡车进来了。我们见到他们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发了财!

我和亮亮也没在意吃饭换衣服,拿了矿样直奔东边。有矿车下山,司机可直接将待测矿石样品送到下山实验室。

每个人都迫切需要一份提神矿石检测报告。

金矿石

“矿石太抢眼了”

重阳不时令,风不来雪。四季都不是假的。

重阳节刚过初三,天空下起了大雪。白天还好,但半夜醒来小便时,发现地上是白色的。天亮了,我打开门,发现天上已经没有别的颜色了。

电线无法承受冰雪的沉重负荷,于是停电了,整个黑山一片寂静。突如其来的沉默让人有些不舒服。

我们爬上山顶打电话。打电话的人和不打电话的人都跟着。刚下雪,没有风,空气也不算冷,但是雪白得我眼睛疼。

在关口,可以看到所有的山和小山。左右,苍灵山绵延,不知延伸至何处。陕西界面也是白雪皑皑,看不到骡队。雪地里的路很滑,他们在家里休息。坑口上,有着黑色和红色的人影。显然,没有停电,也没有关机。根据这个季节太阳的轨迹,这是一个向阳的斜坡。庙嘴村的房子就像一张废弃的麻将牌。

玉岭镇太远了,看不到,看得见白色的崖屋山,分不清是悬崖还是雪。通往矿井的道路在峡谷中断断续续,像一根毛线。

所有人都拿着电话,随意拨打电话,为自己的人,也为外人。这没得商量。更多内容是向来自世界各地的家人和同事汇报目前的收获。

第二份测试报告上写着:金 18,铜 6,铅 10。这是一组不眠不休的数字。按照现在金、铜、铅的价格计算的结果是:18×200=3600元,6×40=240元,10×100=1000元,一共是4840元,也就是说,每吨矿石开采,将产生4840元。收入。扣除包头部分及各项费用,收入不少于2000元。我们每天开采 8 吨。

矿体的结构也在发生变化,从45度的坡度变为60度以上。工作时需要铁梯借力,还需要全副武装的防水外套。 用行话来说,矿石中有金,即矿体结构呈直角,是最理想的含金矿层。

一个60度的溜槽每天夹着我和许良良,在石墙上打一排铆钉桩,用来挂铁梯进行风钻作业。矿工们需要用塑料桶将爆破后的矿石一段段拖到更宽的巷道,然后装车将其拉出矿坑。

赵大头太胖了,总是卡在狭窄的地方。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欺负他,取笑他,叫他少吃,如果他发胖了,只能被开除出革命队。大头很认真,每顿饭真的少吃一碗。

矿石如此抢眼,引起了各界人士的嫉妒。一夜之间,矿井就可以被偷走。让大家晚上都不敢睡个安稳觉。矿管部门更是厉害。每三天需要安全整改一次,要塞要还钱一次。这是一个无底洞。

每个人都会再次见面讨论方法。有人说,矿石先运下山去提炼挑选,等到有收入再继续工作;有人说是好时机,每天的炮声已经惊动了四面八方的目光,其他的山洞也纷纷来到这里。也许有一天它会被冲破。最后采取了双管齐下的办法。生产没有停止,矿石也没有从洞里出来,堆积在叉子里。仅向东一个叉子就可以堆积数百吨矿石,而且有300多米深。当然,这也增加了工作成本。

老吴的情人

阳光从东方的缝隙里照进来,甜蜜一尘不染。这是早餐时间。缺口的一侧叫做东窗,公路通向那里,网络信号在那里戛然而止。所有的生活必需品,如煤炭、粮食、蔬菜和采矿材料,都是从那里手动翻过来的。我数了数,整个黑山还有十二个坑在生产,每个坑的工人从十到几十个不等。总共有一两百名工人。一两百人每天需要的生活资料和生产资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有一个后脚团队承担转运任务。奇怪的是,这支队伍中有一半是女性,而且是四川人。

有时有十二三支后脚小队,有时还剩下八、九支,人头数随着农忙季节的变化而变化。

领导叫老吴,还是老吴,四川话吴和吴分不出来。他是四十岁还是五十岁,他分不清。这支队伍来了十年,不长也不短,大约是黑山金矿现代采矿史长度的三分之一。在此之前矿上急招工人,有很多后脚球队。随着资源的枯竭和生存的减少,只剩下老队伍了。剩下的还有一个原因,因为他们是四川人。

四川人长得像人,和其他地方的人没有区别。不同的是,他们特别擅长爬山路,堪称“像在地上行走一样翻山越岭”。就像秦淮河逼出了画船和弄曲一样,是一代代逼出来的。还有一个是别人无法比拟的。他们的背篮特别能够承重。他们可以把矿石运下山。努力的话可以背400斤,靠得很近可以背200斤。 ,把它撑在篮下,对着天空喊着解脱。那速度,那坚定,不比骡子差。

老吴的后脚队长不是自称,也不是被抢,是被人记住的。四川人能扛,但能扛400斤的人不多。老吴就是其中之一。他不知道自己有多累。别人一天念四遍,他却能念六遍。别人一顿吃两斤肥肉,他只需要一瓶老村长。

没有人知道老吴有没有老婆。没有人看到他回到他的家乡。他一年四季都在矿山,黑山是他的家。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妻子来矿场。但是老吴有个情人,陕西秦东镇的。风陵渡桥后是山西,是杨贵妃的故乡,一河之隔。

老吴的情人叫玲。她有杨贵妃的脸,却没有贵妃的命。她也扛着脚,在老吴的手下。

我去过他们家,那是一个废弃的矿井,在松树下。房子不大,深十米,宽两米,高七八米。天花板和墙壁上都贴满了彩条,不仅干爽而且干净。门口有一座山丹丹。山丹丹花红艳艳。这是歌词里唱的。其实有一种山丹丹花,不红也不亮。粉中呈红色,颜色无法用言语形容。

凌有一个上小学的女儿和一个几年前死于山西煤窑的丈夫。

玲今年30岁左右,眉毛和眼睛看起来比30岁小了一点,嘴角微微上翘,带着自然的笑容。老吴舍不得让凌退后一步。那不是人类的工作,它原本是骡子的工作。但是凌必须回来。她一个人也扛不动,每次只有 80 磅,途中还休息了十几次。

这件事发生在玲身上。

那天,玲背着两箱炸药。炸药的大小是一箱24公斤。她背着篮子,有一百多公斤。另外,前一天她的背上还下了一点雪,路有些崎岖。滑溜溜的,不敢放开双腿走路,凌又休息了几下,拖了好长一段路。

炸药给我们带回来了,我们每天用的炸药都是凌带回来的。爆破物资运输车将物资运往东创,其余的运输只能靠人工肩扛,几十年来一直如此。

凌那天喝了太多水,时不时要小便。她把背包放在路边,为了方便,就往树林里走去。树叶全没了,遮不住人,她只能跑得远远的,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大石头挡住了路人的视线,也挡住了凌的视线。

当我解开手回来的时候,后筐里只剩下一盒炸药了,另外一盒也没了。

炸药管理非常严格,每箱从生产到运输再到使用都要进行登记。当事情变得严格时,一件小事就变成了一件大事。凌不敢告诉任何人,包括老吴。我们以为我们少买了一盒,但我们并不放心。

几天后,一帮盗贼开始了一个大坑,这是一个国营的坑。他们很大胆,用炸药炸毁了我的一根柱子。炸药没有被点燃,但被巡逻的矿警发现。所有赃物都被没收。炸药是个大问题,他们被交给了矿井派出所。经过一夜的试验,他们解释了炸药的来源。

偷矿石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以说,大量的黄金来自于偷来的矿石。但炸药必须到位。最终,玲被找到了,她被关押了十五天。石巴坑不负责爆料管理不严,被罚款5000元,坑门被永久封存。

打破悬崖

沿着河西临场的玻璃屋向西走,就是一条悬崖路。人也少,但比现在陡峭得多,也漂亮得多。到了夏天,栈道上到处都是杜鹃花,有的红,有的白,有的红白相间。

栈道上没有栏杆,但是可以通过气车,但是气车一旦掉进山涧,就不用下去看了,就变成了一张纸。

栈道某处,悬崖下,有一丛高大的杜鹃花,赵大头也被打成了碎片。那天,他负责护送那辆车,也就是最后一辆车,拉着最后一块矿石。

那天,不再胖的包头说:“算了,不用下去读了,我卡上还有40万,你可以带回他家。”我也该回去了。

过千池梁,有三道,沿中道,走四里,有矿坑,铺有气势的渣。那就是黑山十八坑。铁门上的封印大概已经被风雨吹散了,但大铁锁肯定还在。

坑口东三百米处,有一个叉子,里面放着一包矿石。如果运下山,能值一百万。

只是现在没有下山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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